作者:岳谬
原文:无力死亡的3种方式
偶然得知当年天网纪录片《消失的夫妻》案件里的罪犯于16年6月才被判执行死刑的事件时,我带着强烈地好奇心和不可思议的心态重温了这起案件,并写下了我对“人类死亡时无力感”的几点看法:
第一种:自杀。第一种自杀是消极反抗生活的方式,但这样的方式有着被哲学形而上化的意义。自杀的原因、过程以及其意义,在我的《作家为什么选择自杀以及它到底离你有多远?》中有详细论述,在此不再赘述。
第二种:他杀。分两种:1,正义与邪恶的对比。2,正义内部的冤杀
第三种:孤独个人与权力意志的对比,虐杀。
第二种他杀。当“正义与邪恶力量对比”时,我们的愤怒集中在了邪恶的一方,大的比如战争里的正义与邪恶的对比。比如我在书评《南京浩劫——被遗忘的大屠杀》中有过相对平衡和理智地分析。当屠杀时,愤怒可以有明确的指向,比如南京大屠杀时惨无人道的小日本。但只要稍微回顾一下我们的历史,“屠城”是冷兵器时代两军对垒胜利一方极其常有的事情。再比如白起、项羽坑杀俘虏等等,这样的屠杀我们的愤怒就已经稍显无力了。
这是大一点的战争,还有小一点的诸如抢劫杀人,奸杀、情杀、仇杀等等。比如这起曾经天网栏目报道的《消失的夫妻》的案件纪录。我一遍一遍地看着这个纪录,一遍又一遍对这起案件里4个男人的非人式的入室盗窃、强奸最后虐杀、抛尸荒野感到气愤。我气愤的是两点,一是罪犯最后的杀人,二是案件中夫妻二人的无力反抗,直至无力的死亡。
我上网搜索这期视频,在各处评论中网友问的最多的就是:“他们为什么不反抗?这个男人为什么如此懦弱?”这个问题的答案,我在书评里分析过:恐惧。恐惧使反抗能力的消失。
这起案件最后,4名犯罪分子(平均年龄23岁),2013年5月15日发生的案件,2016年6月22日才下达了死刑执行命令。另一个未成年未判处死刑。如此,夫妻两人出于人类的生存的本能是反抗、挣扎过的。只不过最后都恐惧到无力了。
其实,经过笔者在网上不断地查询,终于找到了关于这起案件知情人士根据法医鉴定时说的:“被害妻子,左侧乳头已经被嚼碎,右侧乳头插着牙签,并且断在了里面,全身都是数不清的抓痕、齿痕……受害丈夫头上被砸出三个洞,胸部被捅了一刀。”
笔者也为这起案件设想了反抗的方式:“当男主在厨房加热红烧肉时,完全可以用锅底打晕那个付胖子,当夫妻二人最后3分钟相见时,他们应该商量着如何反抗,而不是互相安慰。”但是我这样事后诸葛亮的看法,在夫妻二人以为罪犯会走,夫妻二人以为自己不会被杀,当夫妻二人的恐惧心理使肌肉无力时,他们便成为了任人宰割的羔羊。
这让我想起了《我唾弃你的坟墓》电影里的女主角,但现实里毕竟没有电影里后面的高潮反抗,也让我想起了电影《美国田园下的罪恶》,它的结局或许才是现实世界里大多数的结局。这就是那残酷的现实。但是即便是如此残忍的虐杀,我们也会有一个愤怒对象的集中点,就是邪恶的一方终将被绳之以法。
但是关于恐惧而产生的反抗能力的消失,在“正义内部”的荒诞事件中我们的愤怒却被无形的消解了。
比如这两起令全国震惊的冤杀案件,一个是呼格吉日图案件,一个是聂树斌的案件。这两起案件的具体过程、原因和结果我不再赘述。大家可以在网上、报纸、杂志上看到。这就是“他杀”里涉及到了一个人与整个权力意志、国家机器相抗衡的情况,这也算是虐杀,如此便上升到了第三种无力的死亡方式上了。
就像奥地利小说家卡夫卡的长篇小说《审判》里描写的那样,老K被莫名其妙的逮捕,莫名的审判,最后莫名的杀死一样。就像老年的昆德拉描述着这个世界该到了“庆祝无意义”的时代了。在荒诞的20世纪过后,进入21世纪,时代的“世纪病”正变得越来越严重,它有着直指“荒芜”的趋势,这才是最令我们最担心的事情。
如此胆寒的还有诸如两站时期苏联的“大清洗”,我国20世纪60、70年代的“文革”,你一个人面对整个权力机器的时候,你的死亡就变成了“毫无意义”,这是现代社会里最恐惧,也是最无力的死亡方式了。
一幕又一幕的一言不合就杀人的荒诞的事件活生生的上演着。那些诸如南大碎尸案的世纪之案还悬而未决的时候,恐怖主义、暗杀、残忍的情杀、仇杀、虐杀、奸杀甚至是因为2毛钱、一元钱的怒杀等等都在增加着这个社会的烦躁感与不稳定因素。于此时,当我再次看过这个报道时,我写下了如下的话:
很久很久以前,直到现在,我都一直在想,做一个好人真的可以改变一切吗?
小学时,一个班级里,在我们孩子简单的眼里,身边的同学被分为好的,坏的。好学生抓紧一切时间学习,坏学生抓紧一切时间玩。在电影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里你能看到打架、互殴、大波群殴等等,在《古惑仔》里你更能看到。所谓年轻气盛,青春无处安放而已。
初高中时,我一直把自己定位为好学生,但是随着成绩的一次次下降,我在好与坏之间开始了艰难的抉择,也就是在这青春期时,我与母亲爆发了最大的冲突。也就是在这个时候,自杀、死亡、情杀、他杀、抑郁症等一切有关死亡的问题使我痴迷,也就是在这个时候,我迷上了一位哲学家尼采,庆幸我当时不是迷上了叔本华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尼采的哲学曾经也被冰心迷恋过,《超人》里那简单幼稚的世界观,说实话,在那个时候的我不能站在辩证思维里,我只能在或左或右中选择一方。当时我就是站在“或右一方自诩为超人和忍者”的孩子。
直到大学,某一个下午,我看完了法国作家加缪的《局外人》,那一刻,我的世界观真正被颠覆。我用了后2年的时间看了加缪所有的书与一些传记后,我明白了这样一条逻辑:“接受——反抗——置身于苦难与阳光之间”。我给自己划了定位,我处在“接受”与“反抗”之间。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“反抗者”,总要先经历些什么,接受些什么,然后在一次又一次“推石上山”的过程里过渡到开始思考“是”与“否”的“反叛者”,而后,不管你是在被生活“流放”还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“王国”,你都已经可以用极其冷峻的眼光看待周遭的事物了。
这个时候,你方可从“认识你自己”到“成为你自己”直到“找到你自己”,这个时候你才可以朝着“超人”的方向,傲视群雄。但很明显,这是后话。
于今,诸如聂树斌、诸如呼格吉日图,类似这两对小夫妻,他们还没来及成为“反抗者”就被荒诞的杀死。“荒诞”一词,我认为是人类最伟大的词汇,没有之一。他们对待生活,根本就不是“接受”,而是“顺从”。落实到此案,我可以将之理解为是一波“坏学生”把两个“好学生”奸杀了。这类的事情不断地发生,给我的启示,所谓“现代启示录”是什么呢?
就像NBA的球员交易一样,“商业就是商业”,就像两次大战一样,“战争就是战争”,就像诸如大清洗、文革等等,“人性就是人性”。很久以前,梁漱溟问“这个世界会好吗?”今天李泽厚也在问:“这个世界还会好吗?”19世纪的英国作家狄更斯的《双城记》开头给出了每一个时代最完美的答案:“最好也是最坏”。我认为这顶如没说,因为人性就是这样两可的答案。
我认为:每一个所处的时代都是最糟糕的。因此,我们要反抗。消极的就是日趋严峻的“自杀”事件,积极的就是成为“超人”,直到你不会荒诞地死去。成为“超人”后的死亡可以最大限度的克制荒诞的发生,最起码,你的死亡可以换回一个你的好人的身份,否则,我们毕生成为一个好人有他妈什么用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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